留听霜生

“但求相思不相欠”

【杂说人物2】孟星魂——与悲剧相伴相生的自我燃烧者

有谈感情的影视剧里总是逃不开谁爱谁的话题,《策马啸西风》也不例外。在这部剧里,与孟星魂有着最深羁绊的人莫过于高玉寒。孟星魂是高玉寒抚养长大的,两人却也有着夫妻之实,这种设定所涉及的情感必然要更加复杂。


对于星魂来说,“姐姐”的意义决不仅是姐姐那么简单,她还是母亲,是妻子。并且相对另外的这两个含义来说,单纯的姐姐意象反而显得最为微弱,不过仅是一个虚名,一个口头称呼罢了。高玉寒在星魂心中是母亲形象时,便成为他安全感与归属感的来源,因为从小到大都是高玉寒陪伴着他,教他习武识字,教他人世道理。成长中所接触的新事物、身体上的新变化都将带给人们一定的期待与隐忧,由未知产生不确定,又由不确定产生恐惧。在这种阶段,人们总是希望能有人来帮助自己解决问题,使自己摆脱对于未知的负面情绪。而一旦确实有人做到了这一点,那么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便会不自觉地被抬高。高玉寒之于星魂便是如此,在星魂成长的过程中,高玉寒便是他的唯一,是他倾诉情感的对象。天大地大,他只有她。高玉寒的唯一性与不可替代性使得孟对她的依赖更加深刻,“亲人”不足以形容概括,毫不夸张地说,高玉寒已经成为了孟星魂的精神支柱。而这,是一切的大前提。


在这种大前提下看高玉寒在星魂心中是妻子形象时,很多事便顺理成章。让一个孩子对扮演着自己母亲形象的人的情感发生变化,势必要有外界的引导。在孟星魂短暂而孤单的人生里,能做到这一点的引导者当然就是被他视作精神支柱的高玉寒本身。正因如此,他会用同等的精力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爱高玉寒,他有多依赖姐姐,就有多爱她。他因姐姐存在,也因姐姐燃烧,并且在燃烧殆尽的痛苦中感到无尽的欢欣与喜悦。


与星魂有着情感联系的人不止高玉寒一个,这也就产生了让大家争论不休的问题:“星魂到底爱的是姐姐还是明月心?”个人认为二者都是。星魂爱姐姐,因为二者至死方休的羁绊;而星魂爱明月心,则是对光明与美好的自然而然的向往。我本人非常喜欢这部剧里的明月心,她直爽善良,乐观豁达,如同一束光照亮着黑暗的角落。在明月心出现之前,星魂的自我意识其实很薄弱,他人生的意义完全就是为姐姐而奉献。而在她出现之后,星魂才逐渐找到了自己,发现世界原来还有另外一副模样。如果说寒星恋涉及的更多是现实的苦涩,那星月恋就更像是对星魂从一开始便过着正常人生活的美好假设的产物,是对他与痛苦相生相伴的人生所馈赠的一点甜。就像吴师傅说的那样,明月心是孟星魂的梦与希望。


那么姐姐爱星魂吗?毫无疑问,爱。星魂是她养大的,不可能不爱。但相比星魂对她的爱,她对星魂的爱就显得不那么纯粹了。高玉寒和星魂在最初对于双方来说,都是被动选择的结果,但不同的是,选择发生时,星魂只是个襁褓婴儿,而高玉寒已经是一个有着成熟三观与思维的少女,在对待对方时,她比星魂要更加理性。姐姐是星魂的唯一,星魂却只是姐姐的一部分。于是我们看到她对龙头之位的执念,对星魂的欺骗与利用。并且我认为,当星魂一次次为她出生入死时,她的心中滋味除了对他的心疼之外,未尝没有报复中原一点红的快感以及父债子偿,自身魅力得到肯定的得意。


在我看来,孟星魂注定是一个充满悲剧性色彩的人。纵观他的一生,会发现他很少有能够自己选择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身不由己。即使许多事看起来出于自愿,究其内因也是由于他的观念从一开始就被带偏了。很多事情,从一开始便走错了路。他无法选择一个健康的身体,无法挽留自己的亲生父母,无法享受不含杂质的纯净的爱,无法逃离黑暗追求不远处的光明。给了他生命的人抛弃他,给了他依靠的人利用他。孟星魂本应过着如飞鸿般恣意的生活,却被一座四面穿堂风的望星楼困住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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